2023 Open Source Summit && Open Source Compliance Summit 东京见闻与感受

2017～2023 ，应该可以感受得到变化

笔者第一次线下参加Linux 基金会的线下会议是在2017年，也是自己在职业转型期的关键活动之一，当时恰是Linux 中国峰会首次来到北京，笔者还在会后撰写了一篇参会感悟————开源软件正在吞噬世界————LinuxCon中国首秀感想录， 时隔五年，笔者有幸参加了在日本东京举办的Open Source Summit 和 Open Source Compliance Summit，再怎么迟钝的人经历如此之长的时间，也能感受到差异，更何况是整天围绕开源的布道者。

但是这种变化是什么？并非大开大合的高阔论调，而是细节上的微小，越是细致入微的细节，甚至没有这场现实中的对比，我都无法超脱究竟是什么限制了我的思考方向。

个体的那些瞬间

很难说清楚，参加会议会从schedule中获得信息或知识，大多数时候是不期而遇的体验才是最棒的。

在恰当的时间去注册，会遇到Keynote的演讲者，也就是为我们做出卓越贡献的人物，例如，Linus Torvalds 也是需要领取胸牌和T恤的，这区别于一些会议的VIP做法。很荣幸，我在Linus Torvalds注册的时候，恰好比他早到了几分钟，当领取T恤的时候，我非常乐意让他先我领取，尽管按照排队的优先级应该是我，还有趣的听到了他和志愿者的关于T恤Size的对话，果然是开发者，会想前提条件：取决于是日本标准还是欧美标准。

注册完成后，就是往主会场走，会有一段电梯，我也看到了日本的Linus粉丝带着他的自传《Just for fun》找他签名和合影。而我就默默的跟在他后面，拍了一张近距离的背影。

哪些打动人的观点

Jim Zemlin ，谦逊使人进步

听 Jim 的演讲始终是一件令人愉悦和振奋的事情，充满情感的语速，让英语不怎么样的人，也能听懂并感同身受，对于Linux基金会取得今天的成就，他丝毫没有任何的骄傲，而是更加的谦卑。

Linus Torvalds，日常的力量

30多年的重复，确实有点无聊，但恰是无聊才显得工作的重要。

Linux的重要，已经让我们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，它就是那么的稀松平常，以至于都没有人去赞叹它的奇迹般的人类伟大杰作。这或许不是刻意的低调，而是它确实是只有非常低调的人去做的事，正如保持城市干净整洁的环卫工人一样。

AGL 的迷思

在某些 Google 服务无法触及的地方，人们却选择了 Android，而不是托管在中立机构的AGL。这不仅是AGL 执行总监的迷思，也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议的部分。

wordpress 的尴尬

当一位在Automattic工作的女士和我聊天的时候，我颇为尴尬的说wordpress.com在中国大陆是无法被访问的，当我问她日本有多少位 Automattic 员工的时候，她的回答是12位。要知道，这是一家以远程和分布式著名的公司，也是以支持开源出名的公司，当然也是GPL的忠实追随者。

Wordpress 在中国有着大量的用户，也有着蛮多的围绕该生态的开发者，我当时的气氛是蛮尴尬的。尽管我是以一位开源布道者身份出现的。

开源Compliance 的目的是什么？

在一屋子谈开源Compliance的律师、法务、OSPO主管的人面前，问出了灵魂问题，这就是某位分享嘉宾的没有Slides的分享中质问之语，我们难道不是为了解决问题而应该同心协力的去协作的吗？Linux基金会的项目除了Kernel还有哪些是基于GPL许可的？那些更改许可的项目采用的是什么许可？学术性许可做所谓的Compliance意义何在？

不要看今天的OSS，而是要看过去十多年前的OSS

大家千万不要对现状有啥满意的，开源在十几年前其实改变并不大，尽管我们取得了一些进步，但是要知道，世界本身也在不断的取得进步，我们只是没有被打败罢了。我们视之弥足珍贵的开源，充满了未来的不确定性，随时面临分崩离析的境地。

现实的实践问题

整体的感受，就是来自世界的各个组织对于开源的分享是来自他们真实的实践，而这要区别于本土常见的营销广告和仅限于想法的那种，用演员巩俐在一部电影中说的：要玩就玩真格的。也就是说能够感受到真实的开源。

反思本土

作为布道者的笔者，将职业生涯赌在了开源在本土的推广之上，虽然知道其中的难处，但是在没有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挫折和无力感，或许是对比的差距太大，以至于一时半会难以缓过来，也是对自己的工作有一种习得性无助的感觉，也就是说，做了如此多年的工作，不仅没有任何的进步，反而引来了很多的伤害和嘲笑。

从个体来讲，笔者在过去的几年中，从布道开源的过程中受益良多，虽然开源没有产生很好的效果，仅限于个人成长。这确实是一件非常沮丧的事情。

开源是文明的结果

当然，开源也会反过来推动社会的进步与发展，但是开源并不是条件和原因，而是全球化、互联网、分布式协作的结果，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一种可能性，尽管它有着无数不堪的弱点，但是像任何新生事物一样，在某些社会组织和项目上表现极佳。

感谢与感恩

一场会议，从参与者的角度去观察，犹如直接用杯子去水龙头接水，会忘记现代城市的水源、处理、消毒、存储、压力传送等非常庞大供给系统，但是要敬畏这个系统，大会是由组织者、志愿者、支持者等共同打造的，每一个细节都是他人努力的结果。我首先要感谢的是所有的为这两场会议提供服务和资源的人和组织，感谢你们提供了如此棒的会议，让我的生命有了一次非凡的体验。

再次感谢思否作为OSPO Summit的承办方，赞助了我这次差旅费用。我不能保证会议的任何环节，但是却享受了这趟重要的开源之旅。

再感谢我的搭档ZhiQiang Yu 先生，他的风趣和见多识广，使我因为语言的问题而倍感轻松。当然，更多是朋友之间的聊天。

最后感谢我活动中遇到的每一位开源朋友。

关于作者

「发现开源三部曲」（《开源之迷》，《开源之道》《开源之思》。）、《开源之史》作者，「开源之道：致力于开源相关思想、知识和价值的探究、推动」主创，开放原子开源基金会资深顾问，Linux基金会亚太区开源布道者（2022/2023年度团队主席）， 云计算开源产业联盟OSCAR（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发起)个人开源专家，OSPO Group 联合发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