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开源之史」系列之1/八之四：Copyleft 小传
Tue Oct 17, 2023 | 2000 Words | 大约需要阅读 4 分钟 | 作者： 「开源之道」·适兕 |
CopyLeft 一词的出现
我们在前面提到比尔·盖茨撰写的那份无比偷巧的公开信，简单的提及过家酿计算机俱乐部 Hacker 们的不屑一顾，是的，Hacker 们仍然是精英的一部分，并没有从法律，准确地说是知识财产法的角度去思考这个新兴产业，其中有一位 Hacker ，叫做 Li-Chen Wang[1] 就在发布自己的软件 Tiny Basic 的时候加了如此一句：
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是1976年10月10日，创造性的使用了@copyleft，并保留所有错误。这明确的是对copyright的调侃，当然这是用实力来回击，其实早在公开信发表之时，Li-Chen Wang 就发表了自己的观点[2]:
Altair Basic 实现了一个20或21 字节的 bootstrap 的加载器，原则上，您可以使用此 Bootstrap 程序加载到您自己的加载器中，然后加载到程序中。然而，由于比尔·盖茨先生声称他还没有支付足够的钱[原文如此]，并且有心情称人们为小偷。（见HBCC通讯’12-1。）所以我决定自己编写一个，目前实现的是一个长达 16 个字节的引导程序。这还是太长了，也许我们的专业专家可以把它缩短一点。欢迎任何人复制我的，我不会称您为小偷（即使是盖茨先生）。
这便是 Hacker 们的回击，不仅在言辞上，还表现在行动中。这个时候的 Copyleft 所具有的意义，就是仅仅在 Basic 这款软件上的一个小小的挖苦和调侃，本身并没有更多的意思被赋予。
我们可以从词的构造来看，这非常 Hacking ，为了表达与过去传统意义上的版权法不同，将Copyright中的“right”修改为“left”，但是并没有完全否定或放弃版权，而是非常巧妙的利用了现有的版权规则，进而保护了软件作品。
Richard Stallman 的应用
GPL 是伟大的创举，但是它的序言和正式条款研读下来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的，无巧不成书：
正当 Stallman 在思考自由软件有关道德、政治和法律上的问题时，一位来自加州名叫堂·霍普金斯的 Hacker 给他寄了一份 68000 微处理器的手册。霍普金斯时一名Unix Hacker，同时也是一名科幻小说爱好者，这本手册时他早些时候向 Stallman 借阅的。为了表达对 Stallman 的感激之情，他在信封上贴了一些从当地科幻小说爱好者社团获得的一些贴纸。其中，有一张贴纸上的文字吸引了 Stallman 的眼球：“ Copyleft（L），保留所有权利。” 在 GPL 的第一个版本发布以后， Stallman 称赞这张贴纸给了他灵感，并把“Copyleft”一词作为自由软件许可证的昵称。以后，Copyleft 这个名字以及它的标识————一个倒着写的C，成为了 GPL 在自由软件基金会的官方标识。[3]
著佐权
如果说我们简单的起一个名词的话，那么可能低估了自由软件运动的文化意义，Richard Stallman 为首的自由软件基金会重新扩充了 Copyleft 的涵义，并进行了解读[4]:
所谓Copyleft是指任何人都可以重新分发软件，不管有没有进行修改，但必须同时保留软件所具有的自由特性。Copyleft是为了保证所有用户都拥有自由。
它甚至上升到了集体行动的原则：
Copyleft 同时也 鼓励 了其他的程序员加入自由软件开发的行列。Copyleft 也帮助那些希望对 完善自由软件 作出贡献的程序员得到贡献的许可。
当然，Copyleft 是需要解释的，因为它并不具体：
Copyleft是一种抽象的概念，抽象的概念是无法直接使用的。只有实现这个抽象概念，人们才能使用它。在GNU项目中，我们对大多数软件使用的一种实现Copyleft的法律文件是GNU通用公共许可证。
换句话说，理解 Copyleft 本身需要极大的知识储备，需要有抽象的哲学思辨。这么说来，我们很可能忽略它的全部意义，而过分的聚焦于具体上。我们可能需要法学家Rober Merges的思考[5]。 需要上游思维，不能纠结于许可的具体条款，而是往原则、原理上靠，即人类之间的友好相处究竟应该是什么。
小结
数字时代的财产权，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，Copyleft 最初可能只是 Hacker 的灵光乍现，但是后面所带来的精神却给了我们全新时代的思考，有关正义、创新、合作的重要财产考量。当然，历史会给予它最为公平的评判，无论如何，它已经是我们的一部分了，否定也罢，拥抱也罢，都在为我们的生活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。
参考资料
- https://handwiki.org/wiki/Biography:Li-Chen_Wang#cite_note-2 ，最后访问时间：2023.10.17
- https://archive.computerhistory.org/resources/access/text/2015/02/102740021-05-15-acc.pdf ，最后访问时间：2023.10.17
- 《若为自由故：自由软件之父Richard Stallman 传》，Sam Williams，人民邮电出版社，2015.4
- https://www.gnu.org/licenses/copyleft.zh-cn.html ，最后访问时间：2023.10.17
- 《知识产权正当性解释》，[美]罗伯特·P. 莫杰思，商务印书馆，2023-5
关于作者
「发现开源三部曲」（《开源之迷》，《开源之道》《开源之思》。）、《开源之史》作者，「开源之道：致力于开源相关思想、知识和价值的探究、推动」主创，开放原子开源基金会资深顾问，Linux基金会亚太区开源布道者（2022/2023年度团队主席）， 云计算开源产业联盟OSCAR（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发起)个人开源专家，OSPO Group 联合发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