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源的成功理应是什么样子？

图片：适兕在云计算开源产业大会2018的演讲现场

引子

视角不一样，评价的尺度不一样，那么最终衡量一款开源软件或项目的成功与否，就会有完全不同的结果。现在，请你环顾四周，问周边的人们一句：“你理解的开源成功的标尺是什么？有哪些？” 能解决实际问题、用户多、有公司赚到钱了、名声足够响亮 ……不一而足。那么假如现在将你手头上的项目开源的话，你认为会成功吗？是不是应该去找出一些事项，开源的成功究竟有哪些关键的因素？

大教堂与集市

在开始讨论之前，我们先回顾一下 Raymond 在2001年发表的天才著作《大教堂与集市》，创新性的将传统的软件开发模式视为过时，而未来是属于开源的，即集市式的开发模式，并以Linux的开发方式为例，证明了其观点的正确性。其中Raymond令人信服的提出，通过集市化过程生产出来的系统产品，一般在技术上优于那些由大教堂式过程中生产的同样产品。

• 首先，从进化的视角来看，市场会选择拥有最佳设计的模块。
• 其次，将一个新的模块同时放到数百个测试者那里，会更快的发现其中的缺陷，从而催生更加可靠的产品。
• 最后，缺陷被修复的更好，因为市场化的选择机制同样作用于缺陷的修复过程。

[综上所述][2]，集市过程是作为这样一个全新的模式出现：它同时作用于产品构建和协同的过程，团队成员通过电子化的手段彼此联络，天各一方、互不熟识。

回顾一下所谓的成功

成功的开源项目正在增多，虽然相对于失败的项目，成功占的比例还是很少，但是从更高处看待整个领域的话，开源至少已经在基础设施领域占据大壁江山。我们不妨按照领域来列举一下：

挂一漏万，以上列出的仅仅是非常成功的开源项目，限于篇幅，这里无法一一列出，在此表示歉意。

成功的衡量有哪些

笔者斗胆在这里列出一些个人以为的衡量标准：

• 一定是解决了特定问题的软件，这是其能够存在的根本，无论是前所未有的创新，如Docker、Git、Go，还是商业产品的替代，如Linux、Hadoop，均能够解决其领域内的问题。
• 项目是深受 欢迎 的，正在被很多人使用，而且理想的情况下会是处于增长状态。
• 项目是 健康 的，拥有活跃的贡献者，和社区形成良性的互惠关系。
• 项目是得到 支持 的，维护者是拥有一定的资源来管理项目，并且能够让社区健康的发展

这里特别提到的资金，资金充足，只能保障项目的可以得到支持的，但是不能保证项目的受欢迎（想想那些投资者支撑的但却不成功的基础设施项目），或者是让项目健康发展（而这是取决于社区的人的）。

用不同的立场或视角来看待开源的成功

首先我们以个人的身份来看下，这个个人的身份，首先一定是和开源相关的，要么是开源项目的创始人，要么是开源项目的参与者，又或者是开源项目的投资人，以及开源哲学的布道师等等，总而言之，ta是一位和开源有关系的角色，不是外来者，或者是无关的其它行业的。那么以个人的一些成功标准的话，我们可以随意的举一些例子：如享誉全球的Richard Stallman、Linus Torvalds，如赚钱赚到爆的Peter Fenton，如定义开源的Bruce Perens。

然后我们再来看看企业，企业的本质是为社会产出价值，然后收取一定的回报，仅仅以这样最低层次的标准而言，就可以列举出无数和开源相关的企业，如大名鼎鼎的红帽公司，以订阅模式提供Linux、JBoss、Gluster、Ceph等等开源项目的支持与服务；再如2014年之后，全新的微软公司，发力Azure云计算，认定客户既然愿意使用开源在云上运行其负载，于是大规模投入参与开源中来，一举夺得GitHub贡献者第一的头筹，当然营收也是超级可观的；再如Google，做了十几年的GSoC，支持开源深入人心，获得一代又一代的开发者信任，占据未来影响力的开源项目Kubernetes和TensorFlow，具上个季度的财报，Google云计算也在持续的盈利，更主要的是其获得的赞誉与影响力，这个更为深远。

再来看非盈利的基金会Apache，19年过去了，Apache 从一个单一的修修补补的web服务，到占据互联网半壁江山的今天，为世界贡献了很多。Apache 2017 年度报告 一文道尽其中改变世界的证据。那么稍具商业性质的Linux基金会，最初只是希望保护Linux的正常，不被过多的分支所干扰，到现在发展到孵化各种项目的大帐篷，如CNCF、Node.js、CloudFoundry等子基金会，俨然成为了新的行业标准。

回到最初的动机与目标，也就是我们常常所说的初心，人类最初提出开源是为什么？要达到什么目的？仍然是为了人类本身，社会正义也罢、民主化也好，所有人都希望能够更好的生活下去。那么开源的社会效应，开源之道曾在阅读专栏中的开源书籍推荐 ————《路与桥——现代世界数字基础设施那些隐藏的劳动》一文中专门提及，开源软件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基础设施，犹如我们日常的公路与桥梁，渗透到了人类活动的日常。这才是改变世界的根本，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功。

总结一些形而上的特征

开源的成功的基石，是开源软件的项目的成功，只有项目成功，软件被成功的开发出来，被很多人使用，产生价值，才能被更多的世人所认可，也才能够被社会所接纳，被历史所铭记。那么我们就不妨总结一下开源项目的成功的一些特征：

• 技术的民主化：
• 具有普适性：
• 为了把事情做好而做好的匠人精神：
• 分布式的社交性质
• 人们通过实力而获得尊重
• 快速迭代

开源是进化方式

在文章的最后，我想以最近MIT媒体实验室主任伊藤穰一和《众包》的作者杰夫.豪合著的新作《爆裂:未来社会的9大生存原则》来结尾：

理解开源成功的读者，马上就会明白，开源的哲学、方法论和未来的这些原则是多么的契合。开源之道写过一篇文章：开源软件是开放式创新的最佳注脚。开源过去20年的历史证明，它一直在壮大，一直在进化，其快速试错、快速迭代的方式能够确认什么是市场最需要的；其人人可以无障碍获取的特性又是人人可以参与的最佳捷径；其对权威的反抗恰是民主化和创新的源头；而且想参与全凭自身的兴趣，没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做；没有去推动任何人去做任何事，只是我在做了，你随便的态度；来自全球各地，不同时区，部分年幼老少，一个倡导多样化的社区等等均是契合《爆裂》的九大原则的。

从进化论角度来讲，开源就是未来！

参考资料：

[1]: What success really looks like in open source

[2]: 《设计原本:计算机科学巨匠Frederick P.Brooks的反思》，布鲁克斯 (Frederick P.Brooks Jr.) ， 机械工业出版社，ISBN: 9787111416265

[3]: 《大教堂与集市》，Eric S. Raymond ，机械工业出版社，

[4]: Open Source and Standards Team: How Red Hat Measures Open Source Success

[5]：爆裂:未来社会的9大生存原则